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是很难记得我的生日的,每年都是糊里糊涂的过去了。但是今年,2009年,有点特别。2009年的3月14日,是我满75岁的生日。
我躺在重庆第三人民医院原老干病房的四楼33号病床上,睡到要天亮的时候,突然在窗口上见到一轮又圆又亮的月亮。我不清楚阴历是几号,大概也是在月中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我特别喜欢的普希金在《纪念碑》一诗中的呼唤:“不,我不会死亡。我的灵*,在圣洁的诗歌中,将比我的灰烬活得更久长。”真的,也许是上帝的恩赐,也许是医生对我的治疗在创造奇迹,我竟然在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至少有十年了,我一直在挣扎,在祈求,在向往,在追索,我是怎么样活过来的呢,我说不清楚。3月13日,也是没有想到的,西南服务团团史研究会的秘书长傅真,以及蒋家标等,还有一位我并不相识的老战友,都到医院来看我。我问,你们为什么来看我?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来看看而已。唯一的理由,大概是他们都通过傅真看过我在香港出版的那本《谜一样的人生》,对我有点好奇。我说谢谢你们。我问,你们知道明天是我75岁的生日吗?他们说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这就是巧了,尽管他们是空手来看我的,但我特别喜欢。再有巧的是,自从冯曼文让我和一些八中队的老战友在电脑上联系起来以后,我才知道原在重庆物资局的孟建华现在成都“享受天伦之乐”,他还有了个“老天真”的笔名;我才知道有一个久已慕名的奇人郑卓庭,又叫“两头真”的隐居在四川的一个城市;我才知道在那次聚会时见过一面并在同桌吃了一次饭的左令又去了深圳;而在百忙中“文文摘”的冯曼文、曹小明夫妇为“团聚”去了上海,他们在冯春江的安排下去了“交大”等地,传来的照片引起我当年在地下*领导下参加1948年那次“营火会”的情景……记述这些不为别的,是因为诸多老战友,不断给我传来的文章、照片、老歌曲和动漫,让我开了眼界。最最奇怪的是,郑、孟给我传来的歌曲,我下载了却打不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来回回,给老战友添了麻烦。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就在3月14日前夕,我突然发现所有歌曲都有声音了,下载得正确,那么为什么开始没有呢?研究了许久,原来电脑设计的是“静音”,无意中把静音抹去后,一切都正常了,就在生日的清晨,病房中回响着许多熟悉的老歌曲。这带给了我特别特别的惊喜。也是对我生日最好最好的祝贺。当然,还没有听到邓丽君的原声,“三轮车上的小姐”等歌曲,是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唱的,例如,“真叫人交关惹气”这一句,上海人唱“惹气”念“闸气”,有点不一样。生活像流水一样缓缓地消逝,竖耳倾听,一个又一个老战友在离开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人了。我念叨着,想象着我们1949年6月30
日参加革命到大夏大学报到的情景,60周年了,我们参*在共和国诞生之前,但和共和国诞生是同年,当然,许多地下*的同志参加革命的时间还要早许多。现在还有多少人健在呢?我和同病房的一位老干部张茨尧老人追忆一些历史的人和事,免不了有些唏嘘。当然,张老80多了,他还是比我乐观,我的乐观比起来总有些勉强。另外,解放重庆初期担任市委书记张霖之的孩子张忠渝,最近一直和我有联系,我们都密切注意着北京两会的举行。我也写了许多文字,对两会的进行说了许多一个公民想说的话。附带说一句,两会先后于三月十三日结束,十四日就是我过生。再回到十一年前,也是三月十四日,全国人大通过重庆直辖。六月,我奉命参加了李鹏总理和夫人朱琳,以及中央各部部长来重庆,在人民大礼堂举行的直辖揭牌典礼,那一年批准直辖的日子,我应《重庆晚报》之约,写了一段文字说明我的生日就是重庆直辖的批准之日。于是,包括我的亲家原市侨办主任刘开元在内,许多人知道了我的生日。又是许多年过去了。世事昌盛,尽管去年汶川地震、今年金融危机,形势并不太坏,关键一条,就是13亿人民一定要贯彻总书记的指示,必须坚持“不折腾”。中国人民已经折腾够意思了,我相信谁都不愿意再折腾的了,除非他是白痴。好了就此打住。谢谢读我这段文字的朋友。2009年3月14日星期日